【龄龙龄/ooc】张生醉酒记

生死苦等——:



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事就是我们很还小,玩得起。


 


我拜师那年,我妈问我:


儿子,这条路是你自己要走的,将来不论是成是败,是飞黄腾达还是潦倒一生,你都不可以怨我,能保证吗?




说这话时,本少爷正跪在我太爷爷那一张带笑不笑的黑白照片前,别说,他长得还挺像我爸,脸上的褶子越瞧越有美感,和之前美术课上老师给展示那幅世界名画似的。我奶奶趴着窗户沿瞅着她最心疼的孙子被她儿子和儿媳妇欺负也不敢张嘴,但她不救人也就算了,一遍又一遍的在那晃悠,我正在数我妈屁股底下那把老太师椅上有几个猫爪子印儿呢,她的影子闪一下我就分一下神,气得我心里直痒痒,可能那时候我就有点强迫症。


回到正题,这话要是搁在别的父母嘴里说出来,我妈准得私下里骂一嘴,呸,不负责任的父母。但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到现在都刻在我心上。


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来着?我这么好的记性肯定不记得,反正当时我爸把我打了一顿膝盖骨差点敲碎了,我妈又给我做了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炒饭,没办法,她就会这个,剩下的十八样菜都是我爸补全的。


 






我选搭档那时候,我师傅也特别好信儿,特别欠儿,非得问上一嘴:九龄啊,师傅本来把你排到九字辈就觉得心中亏欠你点什么,现在又把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大个亲戚安排给你,师傅对不起你呀,你不怨师傅吧?


后来我把这事儿学给大楠听,他听完就把我从床上踹下去了,“滚蛋吧,净瞎编,你这小豆丁选个搭档师傅还能当回事儿?再说,你他妈说谁傻大个呢?我这是又高又壮又白又甜!”


好吧好吧,师傅原话确实不是这么说的。可能当时大楠也没有那么凶悍,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一切都跟添了彩的油画似的,特暴力特狂欢。


 


下了台大家相互间很少叫戏台子上的名字,毕竟那名字死爹死妈跑媳妇的,一点也不人道。不过我这爸爸给我起的名字诶,太坑人,您说您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医学世家,起什么张仲元啊。但凡是个文化人都得睁大了眼睛然后带着十分讨人厌的笑,问我,那您怎么没学医呢。


虽然后台那群傻子不认识这个人,但禁不住有嘴欠的,我可没说是王九龙。


--你说说你没事儿搜我名字干嘛?


--这不是想加你人人网嘛!


--滚蛋吧,高老师那个年代才有呢,我这么年轻谁玩那玩意儿。


诶,我这一生,目前活的好好的这一半里,最不爽的事儿就是遇见王九龙了。


 


我们小时候,还是比较流行兄弟这俩字儿的,虽然现在早就变了味道,但我真拿王九龙当兄弟,不离不弃两肋插刀的那种。不过大家也得谅解,年轻人,就是喜欢玩,他比较浮躁。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俩还把网上的事儿当笑话,然后往段子里掺。


--大楠,你看这多吸粉,观众叫好的也多,咋俩下回再使点劲。


--我是没问题,你受得了吗。


--本少爷从小被打到德云社的,你觉得我怕你呀。


 


--哥,咱这么整行吗


--天下女流氓共十斗,看相声的女流氓独得八斗,二人转得一斗。自古及今天下人共分一斗!


--去你的吧!


 






后来,合作那么几年,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沾不上边,日久生情的权衡利弊也玩腻歪了,我俩在排练的时候摸索摸索的,就整出赶脚来了。那九龙的小白脸刷的就红了,我太黑看不出肤色,要不还得被他嘲笑回来。当然,我这种中天生拿脸面当鞋垫的人什么尴尬化解不了,掐着小胖子的脸蛋就问他,“下回哥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啊,别急”不过这人不识好歹,给我好一顿蹂躏。


 


当天晚上回了宾馆洗漱完毕趴在被窝里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开始用指甲扣手机壳后边那个缝,手指甲都快磨秃噜了,为啥?心里有事儿呗。大楠跑出去喝酒去了,他就喜欢那霹雳咔嚓的地方,就爱那噗滋噗滋的调调,这要是在国外,我能告黄一条街的老板。


在心里极度不平衡之下,我也喝了半瓶,还是花钱订外卖让快递小哥给捎带上来的,可能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懒到家的了,面上竟然还十分客气,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话说这醉酒误事儿,我哥诚不欺我。


本来就浮躁的心被酒精一冲,差点飞起来,有点飘。身体里不知道什么败家玩意儿闯进我的脑子给我讲鬼故事,还有一群听都没听过的有着各种学名的玩意在我心脏上挠痒痒,像当年我家院子里挠太师椅的猫。


然后我给大楠发了一条微信。


“咱们玩点有意思的吧,嘿嘿嘿”


打住,我可不是流氓,我就是恰如其分的用文字表达我所想。至于嘿嘿嘿纯粹是因为我就喜欢那么笑,显得亲切。


他回消息也快“傻逼哥哥,先把门开开呗,我啪啪啪半天了”


 


 


大楠说,那天是我们的定情之日,那扇门还是定情之物。说完他自己就笑了,“等你结婚我肯定得把这扇门带去送给嫂子”


我自认为是个特逗比的人都觉得在自娱自乐这件事情上我输了。


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就有了很多个躺在一起打架看星星的桥段,实在是舞台上许多事儿都演腻歪了。他总是特别好奇的问我,“哥,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啊,他们在乐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啊,我还小呢。


你说这俩人觉都睡过了,可若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里接个吻,那得恶心吐了,比戏台子上还下不去口。


--好好谈个恋爱行不行,牵个小手看个电影啥的。


--黑哥,你行你上。




哑口无言。


没了夜色朦胧月色如水,


我这小心脏被那白炽灯一照,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藏在心里的海啸消失了,


看到的只有蓝天白云的正道,


然后扇过去的自己一巴掌警告他不要冲撞了未来。


 






这事儿,本就是一时兴起,现在这尝鲜也尝够了,我就问大楠,要不咱散了吧。


公司不允许内部员工谈恋爱,抓到了罚咱俩钱咋办,大楠还攒钱植发呢。


大楠也没说啥,就是觉得有点怪舍不得的。怎么说也是处过的对象,拉过的屎狗还得转身闻一下呢。然后他就抱了我一下,劲道挺大。其实他以前喜欢呼噜我的头发,可能是出于嫉妒,但在我十分强烈的表示这个动作太gay之后,就只在台上下死手了。其实他人挺好的,我要真是个那啥的话肯定会喜欢上,不对,是爱上他。你看,这身高,这体重,这肤色,哪样不是数一数二的。就文化水平这个差点,德云社没文化的人太多了,就算他没怎么上过学也排不上文盲头子的号。


 


--兄弟,好聚好散


--好的,前任


典型仪式主义者之间郑重的告别,然后我就从大楠的床上回到了我的床上,相隔,一米。我还辗转反侧的为一段没有上过心的感情悲哀的时候,就听到了大楠的呼噜声,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你TMD伤感一下应个景不行啊!


我想我这一生,目前活的好好的这一半里,干的最娘的一件事,就是揣了王九龙一脚,因为不知名的情绪。


 


小小学徒张九龄,在师傅书房跪了两次,第一次是拜师学艺,第二次是三堂会审,啥内容也没有,就是我,八队队长,七队队长,小少爷我们四个围成圈一起跪着,大眼瞪小眼的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四个逗哏一凑齐吐沫星子能和成泥。


师傅说了,谁先认错谁先吃饭。


那仨人可能也是瘦,胃小,一整天下来,跪的虽然歪歪斜斜的,但谁的肚子都没叫就我的咕咕嘎嘎的响,那调子还有点像社会摇,老丢人了。后来我也是实在受不了,天大地大吃填饱肚子最大,我以匍匐前进的姿态消失在书房外,身后是连手机都没带进来的仨傻子。


 






当年我妈问我什么来着?


问题让我给忘了,但是因为喝多了反倒想起来当初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妈,儿子就一颗心,认准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改。喜欢上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爱上了,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回头”


切,那时候,张仲元可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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